第16章

    

沈輕音心亂如麻,下意識地慌張道:“不,不行……”

在最緊要的關頭,她猛地繃直了身子,貝齒狠狠咬在李乾的唇瓣上。

血腥,瀰漫開來。

李乾悶聲哼了一下。

下一刻,沈輕音直接瞪大了眼眸。

“陛下,我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
暴君喜怒無常,自己這樣無禮,他會不會殺了自己。

她親眼目睹了李乾的殘暴,殺人不眨眼,此時自己居然將他咬出了血。

李乾用手指擦了擦唇瓣,那股猩紅格外刺眼。

沈輕音怕極了。

李乾卻舌尖輕舔,玩味道:“皇後怎麼比朕還猴急?”

“你…我是怕你得寸進尺。”

沈輕音臉色一紅,三寸金蓮跺在地板上,羞憤道。

“是朕得寸進尺,還是你得寸進尺?”

李乾重新向前靠了過去,直到,鼻尖觸碰,四目相對。

沈輕音呼吸急促,胸口劇烈起伏,也不知道是嚇得,還是羞的。

就在這個時候。

門外傳來禦林軍的喝斥聲:“丞相大人,陛下有令,百米之內皆不可靠近禦書房,違令者,殺無赦!”

雖然有些距離,但是屋內兩人都聽得清清楚楚。

尤其是沈輕音,此時已經羞憤到快要哭了。

李乾卻更加得意地摟住她的腰肢,幾乎想將她活活生吞。

“你猜,丞相大人此次前來所為何事啊?”

他戲謔地撥弄著沈輕音的鬢髮,嘴角上揚。

“陛……陛下既然有要事處理,臣妾先行告退。”

沈輕音顫抖,水眸睜得老大,顫音道。

她掙紮著,想要從他的懷裡出去,卻被李乾箍得更緊。

李乾笑道:“我的傷是你咬出來的,你不給朕收拾乾淨就想走?”

“莫非,你是希望朕這樣子見你的父親,你的妹妹?”

“到時候,朕可能會一不小心說漏嘴,說這是你與我纏綿時,咬出來的……”

幾句話落,沈輕音隻覺得呼吸困難。

她緊緊抿著唇瓣,骨子裡的傲氣和矜持,讓她不想輕易屈服。

“陛下想讓我如何清理?”

她忍著不敢開口詢問。

“自然是怎麼咬出來的,就怎麼清理乾淨。”

李乾癖笑道。

他用沾血的大拇指,輕輕摩擦著沈輕音的紅唇。

“還在猶豫!你父親的事可等不及呢!”

貼著耳垂,李乾哈著熱氣道。

這聲浪傳進耳膜,沈輕音踉蹌一下,直接靠坐在了禦桌上。

石台的冰涼感傳來,都滅不了她身體的火熱。

而她這一個動作,直接就刺激了熱血沸騰的李乾。

他藉機往前踏出一步,這樣兩個人就更加曖昧了。

沈輕音大驚失色,她慌亂地想要下來,可是此時根本就“騎虎難下”了。

這局麵,若是讓外人看到,她恐怕跳進黃河也洗不清。

她顫抖,糾結,羞臊。

終究,鼓舞了勇氣,紅著臉,慢慢靠近李乾的唇瓣。

近了,越來越近了。

她能感受到李乾的每一次呼吸,甚至是他的心跳。

男子散發的濃烈氣息,讓她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張開,每一根汗毛都在顫抖,羞怯。

她不敢再看李乾火熱的眼神,隻能閉上眼睛,掩飾著自己的慌亂。

終於,她的唇附上了李乾的唇瓣。

粉嫩的唇瓣,被迫獻出最柔軟,最溫柔的一麵。

雖然摸不到,看不見,但所有不是單身狗的男女都懂。

就在沈輕音嬌軀快要融化之際,突然感覺一雙手,攀上了她的衣衫。

“不行!”

沈輕音如遭電擊,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。

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,一把推開李乾,跳下桌麵,後退了好幾步,眼神驚恐中帶著迷離。

她知道,一旦被李乾得手,她根本就無處可逃了。

她嚥了咽口水,壓抑著心中那份不該有的衝動。

沈輕音羞憤到了極點。

“陛下,你太過分了!”

“於禮於家法,你都不能這樣對待本宮,你是想讓本宮撞死在你麵前嗎?”

她咬著唇瓣,紅透耳垂的臉上,雖然帶著怒意,卻看起來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。

“朕……”

李乾剛開口說了一個字,沈輕音蹙眉打斷:“到此為止,此事不要再提,還請陛下自重!”

話說完,她抬腿就跑。

可是剛邁開步子,就雙腿發軟,摔倒在地。

咬著牙撐了起來。

羞憤交加的沈輕音一把拉開了勤政殿的大門,急匆匆地走了。

殿門打開,李乾深吐一口氣,也冷靜了一些。

唯有不遠處的沈易龍和門口處的沈夢娟滿臉狐疑。

這沈輕音怎麼出來也不跟他們打聲招呼呢?

“宣。”

李乾望著不遠處的沈易龍,臉色瞬間凜冽下來。

沈夢娟拱手:“是。”

“宣丞相大人覲見。”

她高喊一聲,廣場上的禦林軍這才收起,舉在沈易龍胸口的大刀。

沈易龍冷看了一眼,這個執勤的禦林軍,冷哼一聲,帶著兩個將士踏上台階,走進禦書房。

剛進禦書房內,沈易龍的眉頭皺了皺。

這股淡淡的異樣氣息,讓他忍不住的狐疑。

不過很快,他就拱手跪了下來。

“臣沈易龍。”

“末將,張懷西。”

“末將,陳德水。”

“拜見陛下!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。”

高坐龍頭椅,李乾慵懶地挑了挑眉,淡淡道:“平身。”

三人垂首站了起來。

“丞相大人身體不適,怎麼不好好休息,操勞入宮所為何事啊?”

李乾淺淺一笑,眼神中滿是戲謔和嘲諷,將沈易龍看了個通透。

看到朕一個又一個地殺死他的黨羽,他是坐不住了。

沈易龍暗暗咬牙,抬手道:“謝陛下關心,老臣無礙,想起先帝所托,讓老臣好好輔政,老臣夜不能寐,唯恐辜負了先帝所托。”

李乾淡淡道:“丞相大人這是在怪朕收回你輔政大權,所以將先帝搬了出來?還是說朕殺了幾個亂臣賊子,你心有不滿?”

李乾緩站了起來,慢慢踱步,站到離他不遠的地方。

沈易龍看著他龍紋金麵的長靴,莫名有些心慌。